因为爱情有晴天片尾曲做电影二十年,以我现在的成绩,我就是再拍十年烂片,还会有人找我拍电影。可是对于观众,对于期待你的人,要有一个交代。这是你作为一个有天分的人,欠观众的一个人情。
2012年,美国《娱乐周刊》评选出全球25位仍在坚持拍电影的“最伟大导演”,唯一上榜的华人导演,是李安。
站在荣耀的巅峰,李安没有食言,他珍惜自己的天分,他没有拍烂片。2013年,他交出了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这样一部近乎“神作”的作品,并借此片入围奥斯卡11项提名。他还了观众一个人情,却欠下观众一个更大的人情。
“它是我的青冥剑,是我心里的玉娇龙,是我心底深处那个自作多情的小魔鬼。”
《十年一觉电影梦》是导演李安以第一人称口述的方式,讲述自己电影生涯第一个十年的追梦历程。这不仅是一个坚持“理想不死”的电影人的成长告白,更是一部探究“如何面对磨难和荣耀”的自我对话。
美国《时代》周刊说,李安荣膺“全球最具影响力的艺术与娱乐人士”,当之无愧。
张艺谋说,在东西方世界里游刃有余地行走的导演,恐怕华语影坛里只有李安一人。
站在荣耀的巅峰,李安却通过《十年一觉电影梦》告诉所有人,他眼中的自己,是“一个没用的人”:
人往四十岁走,他才华满腹,却只能在剧组守夜看器材,扛沙袋,做苦力。他“不好意思再谈什么理想”,却不知理想已深埋心底。
李安(Ang Lee),1954年10月23日生于台湾屏东潮州,祖籍江西。自幼生长在书香门第,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校长,治家严格,颇有古风。
1975年毕业于台湾“国立艺专”戏剧电影系,1978年赴美留学,获伊利诺斯大学戏剧系学士学位,纽约大学电影制作硕士学位。
1984年以纽约大学电影研究所第一名毕业后,因未得拍片机会而在家带小孩六年,直到1991年,台湾的中央电影公司找他拍摄《推手》一片,方才一举成名。
此后一发不可收拾,他在“东西方世界里游刃有余地行走”,除了拍出《推手》、《喜宴》、《饮食男女》、《卧虎藏龙》、《色·戒》等华语片外,也派出了《理性与感性》等英语片,同时还拍摄了《冰风暴》、《与魔鬼共骑》、《绿巨人》等商业片,取得双金人、双金熊、双金狮、双金球的惊人获奖战绩。
曾任:台湾辅仁大学大众传播系讲师、台湾东海大学美术系讲师、台湾台北市立美术馆编辑、台湾《中国时报》主任记者。纪录片《无米乐》、《生命》、《部落之音》、《梅子的滋味》、《天下第一家》媒体总监。现专事写作。
著有:《艺术家素描》之《侯孝贤》、《杜笃之》篇;《梦想的定格--十位跃上世界影坛的华人导演》;《不见不散--蔡明亮与李康生》;《2003电影手札》;《镜头下的爱情》;《不确定的时间》之《叶锦添:少年时绘画摄影的启蒙》篇;《行者影迹》之《面对当代导演李行》篇;《当代中国电影1995-1997》之《面对当代导演王家卫、蔡明亮、许鞍华、陈可辛、张作骥》篇;《纪念中国电影百年“行者无疆”》之《台北影人》、《香港影人》篇;《寻找电影中的台北》之《台北青少年的心灵空间》篇。
译有:《大英视觉艺术百科》、《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全集》第一集《埃及与古代近东》、《再见特吕弗》。
天天补习,还是落榜!第一年考大学,我以六分之差落榜。第二年,因为紧张,第一天第二堂考数学时,第一个钟头我腹痛脑涨,豆大的冷汗直滴,一个字都看不清楚,复选加上倒扣,考了个0.67分,再度以一分之差落榜。
毕业后耗了六年,心碎无数,我若是有日本丈夫志节的话,早该切腹了。直到《推手》、《喜宴》的剧本在台湾得奖了,整个运势从谷底翻扬上来。
我拍片后,许多人都很好奇我太太是个什么样的贤内助。她对“妻以夫贵”的事情很不以为然,就很不上道地一语道破:“我只是不管他,leave him alone。”
拍《推手》前,我简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当时银行存折里只剩下四十三块美金。
徐立功来纽约看毛片,到我家吃饭时,还奇怪我家怎么穷得连张餐桌都没有,我这才告诉他:“你没看到《推手》里那张被砸烂的餐桌?”
有一天徐枫请吃饭,陈凯歌、王家卫、张国荣等人都在座,那些菜真好吃,我一想到远在美国的太太不能同享,心里面很难过,就跟身旁的王家卫说了说。真是憋得太久了,气刚顺过来,还不太习惯。
《喜宴》是我唯一露脸的电影,只有一句台词:“那是中国人五千年来的性压抑!”
赵文瑄是我见过的演员里有内涵的一个,在我带过的新人演员里,他大概是被我磨得最多的一个,我想他可能伤到,直到现在也许还有点怕我。
在纽约时,我刚拍完片走在路上或是去坐地铁,都要特别留神别撞到人挨打。因为在片场,我走路可以是横着走的,大家都会自动让开。
在现场,我胆子小,不喜欢骂人;对人发脾气,我自己伤得更深。最后那场戏,吴倩莲愈紧张愈吃螺丝,拍到第六遍还是不行。我终于忍不住发飙,大吼一声,冲出去踢门。
杨德昌得了奖,他妈妈说:“你今年几岁啦,拍了几部电影,可以找些正经事做啦!”我爸爸那时也这样想,直到《理性与感性》拍完时,他还说:“小安,等你拍到五十岁,应该可以得奥斯卡,到时候就退休去教书吧!”
执导华语片和西片有何不同?我的看法是:一个是皇帝,一个是总统。拍华语片就像是做“皇帝”,大家听令于我;拍西片就像当总统,总统是要出去取悦每个人的。
明星跟一般演员真的不一样。譬如休?格兰特,我就奇怪,一开始他为什么那么爱搞怪、不听话,到处跑来跑去,不站在一个地方演。后来我发觉,他就是不喜欢跟别人并排演戏。你只要把其他演员摆在他对面,你要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,乖得很。
拍戏时,我落过一次泪。拍之前,我只跟琼讲了一句话:“你还爱不爱这个人?”她突然间哭得直喘,可是镜头对着她拍时,她又不哭了,就憋着那口气,发抖地把戏演完。到拍完收工时已是清晨七点多,我大概抱着她有五分钟之久,她才慢慢平静下来。收工后,我坐车回家在路上想起来,觉得很感动,不自觉地也掉下泪来。
我选角时一向会先考虑戏好不好,不过拍多了,发觉“上相”很重要。选角色,我先看适合与否,有名最好,如果没有,就会尽力去把他做出来。
屠城戏一共拍了八天。在拍片现场只听男人们彼此问:“你死了几次?”“九次了!”女人们也忙着分配角色:“你演太太,她演妓女。这么大的城,总会有妓女吧!”“好,我演。”
玉娇龙这个人物本来是很帅气的。但碰到章子怡就改了,因为当时章子怡是个很娇滴滴的女孩,做不出我原先想像的“阴阳共生”的玉娇龙。只好按章子怡来改角色特点了。
一些资历深的明星,如周润发,我会说出“形象”与“气氛”来鼓励他。像拍竹林戏时,就点出他要有“玉树临风”之姿,还不是直接跟他讲,是说给武术指导听,稍微大声点,他在一旁听到,劲就来了。吊在林梢时他直问:“我有玉树临风啊!?”
为了坚持原音重现,真是做到我都躺下来了,才做出如今这个样子。当时我曾心生念头,想先杀了演员,再咬舌自尽!
第五十八届金球奖由朱莉娅·罗伯茨颁发最佳导演奖,当她念出我的名字时,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。因为根本没准备感谢词,只好把事先为“最佳外语片”准备的谢词挪前使用:“我的惊喜之情难以形容。我要感谢我强悍的太太,她是《卧虎藏龙》里除了碧眼狐狸以外所有女角的典范。我到大陆拍片一年,处理了我的童年幻想与中年危机。”
派对结束,大陆制片刘二东过来跟我说:“再见了,导演,这场经验真的很值得!”我一时间百感交集,人坐在车子里,二东身在车外,我俩卡着车门,顿时抱头痛哭。
在我们的教养及印象里,影剧界是很不堪、没规矩、乱糟糟的圈子,因此很多父母都不愿意孩子们去学电影。入行十年,我个人的经验却与儿时的听闻迥异。我觉得人生里乱七八糟的事似乎更多。
电影比人生简单、比人生理想,它是很舒服的。我想,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喜欢拍电影,或花钱买票关到一间黑屋子里去跟一群人看电影的原因。
像李安那样能拍中文、英文电影,在东西方世界里游刃有余地行走的导演,恐怕华语影坛里只有他一人。
——张艺谋(著名导演)任64届威尼斯影展评委会主席时感慨《色·戒》获颁金狮奖
跟李安合作是很难得的经验,他跟演员沟通得很好,是我遇过要求最高的导演。拍《色,戒》时最怕他改剧本,他改来改去,我对不上台词,就开玩笑说要马上死给他看。
我在北京,听说李安在成名前也曾经做过六年全职父亲,恨不得飞到纽约去亲他一下。
许多人都知道李安在纽约六年全职家庭宅男的日子,对于一个而立之年的人,有多少人能耐得住这样的寂寞和压力呢?所以不管是年少得志还是厚积薄发,人生就是无常的游戏。坚持着有好戏上演,或许坚持落得啼笑人间,无论如何,这便是人生。
《十年一觉电影梦》有很多种读法,有很多种读法的书并不多,因为字里行间需要变化出许多层意思,有这样功效的字句组合,必要用心,必要有真东西来发酵的。我可以读到一本电影教科书,读到一本散文集,读到一本生活的心灵鸡汤,读到一本对中西文化、社会纠葛的论述文集,当然,也读到一本传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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