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云购物商城她是成长于上海、毕业于上戏的典型江南美人;她是闻名遐迩的《Discovery》频道中方制片人;她是《色戒》里穿貂皮打麻将的美艳贵妇;她也是身价不菲的知名画家……
昨天下午,一袭雅致套装,一脸清新淡妆、一派风姿绰约的颜正安来到克勒门下午茶,主讲 “梦影——好莱坞电影和上海”。回首电影往事,回首同窗情谊,也为那张在李安二度摘得奥斯卡之后,疯狂传播的“神仙眷侣照”勘误。
去年12月3日,颜正安在微博上连续晒出了自己和师兄李安的两张旧照,并写道: “1982年,我们这批电影学生开了两辆破车横穿美国,拍了 《从东方到西方》专题片。这六个曾经的青年,现在还活跃在不同的文化艺术领域,见证并记录了三十年来两国的巨大变迁……李安在这张30年前的照片中,和 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主人翁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:首次见到来自上海的女生而产生的好奇和怀疑程度绝不亚于 ‘Pi’对老虎的感受; 《从东方到西方》纪录片摄制破车使我们 ‘漂流’到了华盛顿。李安负责录音,我手中拿着的是麦克风不是宠物链……”
未料,这张原本并不起眼的旧时合影,在李安问鼎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后,被疯狂传播,原文已然消失无踪,另配形形色色的解说,无不称赞李安年轻时清新中带帅气,帅气处透阳刚,甚至有网友称 “我要是他老婆我也愿意自己挣钱养家,容他赋闲蛰伏六年”。照片女主角也因此引发网友猜测,甚至以讹传讹,被误认为李安太太林惠嘉。
如今,领教了网络之 “疯魔”,吸取教训的颜正安不愿再于公开平台公布更多当年私照,只在昨天的克勒门讲座中,将照片与亲朋知交分享传阅。记者见到,几乎所有的照片里,李安都不习惯站在中央或焦点,总居于并不惹眼的角落,有时甚至被遮去了半个面孔。
16岁时的一次偶然,颜正安被上海电影制片厂选中,出演电影女一号,后又进入南京前线话剧团,并考到上海戏剧学院学表演,再后来,“就像生命中掉下一块玉”——她从300多个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去纽约大学电影学院深造的机会,和李安、马丁·斯科西斯、克里斯·哥伦布等成了同学。此后,她又成为美国《国家地理》的编辑、Discovery的编导和制片人,同时,她还为斯皮尔伯格《太阳帝国》做过中方制片……
无数的经历,太多的辉煌成果,让颜正安无需再以“李安师妹”来为自己贴金,此番再度说起师兄,她言语之中,更多的是温情与感怀: “那时候,我们学业十分严苛,稍有不慎即遭淘汰,而导出一部戏,需要很多人的协助,李安就是那个最愿意助人的兄长。我记得在我的一部学生作品里,有东方女画家雨中释放情感的镜头,而李安,就是幕后那个往我脸上泼水的 ‘化妆师’,他做的事情太小,大多数甚至上不了字幕。”
1982年,颜正安筹划着毕业作品——以中国人视角观察美国人生活的纪录片 《从东方到西方》。已经毕业一年,赋闲在家的李安也来到了剧组, 6个学生生活拮据,用400美元租了两辆车,一辆是旧的凯迪拉克,一辆是更旧的面包车,凯迪拉克用来拉人,面包车用来拉器械,从纽约开往旧金山: “那是美国的大热天,面包车没有空调,谁都不肯去开,只有李安肯开。他一边开,一边求我们来个人陪着说说话,以免路上打瞌睡。我们怕热,都没有理他。”一路上,笑话百出, “老坦克”凯迪拉克耗费了2000美元的高额修理费,面包车干脆发动机起火,只能被凯迪拉克拖着走,也由此宣告了 “苦司机”李安的解脱,只是临近目的地,合影上的李安越来越愁眉苦脸,“大概是想到拍摄结束,又要回到在家无所事事的日子,心里有点发苦吧。”颜正安笑说。而这番艰苦也算有了回报: 1983年,中央电视台还播映了这部为时1小时的学生电影。
拍摄之余,李安也教师妹游泳,还有嬉水照为证,只是颜正安现在想来, “李指导”传授的泳姿,完全够不上标准:“没办法,他太羞涩,根本不敢碰我,只是站在边上说 ‘手抬高点’、 ‘腿摆开点’,这样的游泳,学得好才怪!”
6个穷酸的电影青年一天只有30美元拍摄预算,一路上只能住在廉价汽车旅馆,为了不用另付 “人头费”,只由其中两人登记入住,其他人就得趁夜偷偷溜进房间,遇到电饭煲烧着这样的事故,大家也只得先偷溜出去,再由两位正主 “报修”。就是这笔如今不可思议的低成本,颜正安还一本正经地当起了管账,而李安则积极负责后勤采买,烧菜做饭,不在话下,“他做菜真的很好吃,后来拍的 《饮食男女》里那些菜肴,他自己也都会做。”
在颜正安的眼里,李安是个极富东方传统的人,他还对颜正安透露过,自己的父亲一早教导了自己 “娶妻娶德”的观念: “男人娶老婆和女人嫁老公一样,一定是找青菜萝卜那一型的,而不是山珍海味。因为青菜萝卜可以天天吃,而山珍海味天天吃是要吃出事情来的。”这也是李安后来选择了那个理智冷静、全力支持他的贤妻的缘由。
多年未再相逢,彼此默默祝福,到了 《色戒》在上海拍摄时,李安 “居心叵测”地邀请师妹来剧组探班,本来一心前往叙旧的颜正安,到了拍摄现场,就被李安拉下水,演绎片中搓麻将的贵妇人: “我说我根本不会麻将,李安不管,他说:‘你们上海女人都会的!’我记得那天天很冷很冷,摄影棚没有顶,我冻得不行,李安就找来了一件貂皮大衣,披在我的肩上,哗,我这辈子也没穿过那么高级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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